“咳,你为何觉得,这不是若兰?”
宴涟这个时候实在是憋不住了,他着急地问道。
“当年,每个入临王府的丫鬟右手臂上都会刻下一个标记。”
他淡声开口。
“对对对,若兰的右手臂的确是有一个标记!”
南星这个时候也想起来了,她激动开口。
眼前这具女尸没有那个所谓的标记,岂不是说,他不是若兰!
他们长松了一口气,差点就要喜极而泣了。
楚白晗的眼睛又泛红。
不是若兰就好,不是若兰就好……
可她庆幸过后,她的心中生起怪异的思绪。
她猛地抬头,震惊地看着唐泽。
他为何这么了解临王府的事情?
“唐羽,你去细查这个女子的身份。”唐泽对唐羽冷声下令。
唐羽?
时景眼眸里闪过厉光。
他这个时候终于确定唐泽的身份了。
唐门阁主!
“唐门阁主,这里是南端国京城,你的人肆意行动,是不是有不妥?”他厉声开口。
“唐门是江湖的人不假,唐门不插手朝廷的事情也不假。但现在本阁主与我的几个下属是跟随东宫做事的,京城出现命案,太子查案,不过分吧?”
唐泽缓缓起身,他清冷的眼神睨着时景,然后面无表情地反问。
太子让唐门阁主当军师的事竟是真的?
太子到底想做什么?
时景的眼眸里闪过几分暗色。
“晗儿,这女尸的打扮与你的婢女一模一样,只怕有人是想迷惑你的眼睛。”
唐泽走到楚白晗的身边,他严肃地开口。
晗儿?
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唐羽。
他与长公主的关系,何时这般亲近了?
楚白晗正在想着这件事,所以也就没有察觉到唐泽称呼里的不对劲。
她语气凝重地说;“这些事情发生得都太巧了,前脚向章自杀,还留下了那么多所谓的与我往来的亲昵信件。后脚我去郡王府,郡王妃就死了,郡王也一心求死。现在还有人想骗我若兰畏罪自杀……”
“凶手,只怕在下一盘大棋,来势汹汹。”唐泽接上她的话。
“若找不出这个人,只怕还会死人。”
“没错,这女尸身上的衣服就是若兰的,还有那镯子也是。对方能弄到这些东西,那说明若兰就在他的手上。必须要尽快找到若兰,若不然她唯恐有性命之忧。”
楚白晗着急地开口。
她好不容易才放下去的心,很快又悬了起来。
“皇姐,方才是皇妹我失言了,我给你道歉。你这是要找人吗,我这些侍卫武功了得,若不然就让他们帮忙吧。”
南乐琴走过来,故作愧疚地开口。
看到她这个样子,楚白晗只想冷笑。
原来,南乐琴也是一个演戏高手啊。
“皇妹,你的‘好意’,我无福消受了!无极无名,在这附近,继续搜!”
“是,公主!”
无名和无极赶紧带着侍卫开始搜寻。
楚白晗更没有功夫与南乐琴虚与委蛇。
她直接转身来到河边,
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河水,她的思绪在快速地转着。
“凶手行凶之后,为何会抛尸在这个地方呢?”她轻声低喃。
“抛尸在河边,容易被发现吧。”
宴涟担心唐泽与楚白晗有更多的相处机会,所以他赶紧上前,插在他们之间,还插了这么一嘴。
南星这个时候摇头道:“涟王,您有所不知道。南端国河流众多,这条河最不起眼,明日里很少有人会过来这边的。若不是因为我们为了找若兰开始搜城,只怕都不会找来这边。”
“那会不会是凶手也害怕别人发现尸体,所以才抛尸这里呢?”
宴涟又开始做了一个相反的猜测。
“不会,”楚白晗语气严肃地否认,“凶手给女尸换上了若兰的衣服,然后抛尸,还将尸体的脸涂上东西,好让我们认不出这张脸,从而误会若兰死了。凶手做了那么多事情,怎么可能是想默默地抛尸?他一定是想本公主看到他的所为。”
“脸上涂了东西?”众人神色震惊。
楚白晗此时也靠近那具女尸,她从身上拿出了手绢,擦了女尸的脸一把,然后嗅了一下。
“果然是下了东西。这条河鱼不算多,短短几个时辰,尸体不至于会烂成这样。再说了,你们见过鱼啃食尸体只啃脸的吗?”
楚白晗还反问了一番。
众人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。
凶手还真是煞费苦心啊。
“凶手做了那么多事情,一定想尽快迷惑我们的。那他就不应该将尸体放在这个地方。”楚白晗语气越发冷漠。
“有没有可能,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。”唐泽沉声开口。
“这河的上游在哪里?”宴涟这个时候又出声问道。
“咳,九皇子,这里就是上游。”
江秐这个时候小声提醒一句。
宴涟赶紧看过去。
果然发现,这条河的水从不远处的一座山上流下来,然后缓缓向不远处流下去。
如此,这里的确是上游。
“会不会,这尸体是从山上流下来的?”他继续嘀咕道。
“不可能的,要是从山上流下来的话,这尸体外面应该有外伤的。”楚白晗摇头。
她继续蹲下,然后摁着尸体的脖子。
“她的脖子里有东西。”她严肃道。
“南星,匕首!”
“是,公主!”
楚白晗接过匕首,她也不理会自己的手现在用力便会发疼。
她低喃一声“得罪了”,然后就将匕首插下去。
她是将女尸的脖子给剖开的。
这一幕,让南乐琴和江秐都忍不住向后退。
在脖子被剖开之后……
那里面居然有一个玉扳指卡在那里。
“也许,这是她的其中一个死因。”楚白晗蹙眉道。
说着,她便将玉扳指给拿出来,然后叮嘱南星:“这玉扳指质地不简单,你去京城的几家玉器铺查一下。”
“是,公主。”
楚白晗再细细观察这个女子。
“她身材姣好,手指细嫩,看来从未干过粗活,指甲上的丹红又是现在京城最流行的款式,她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家眷,又或者养在外面的外室。”她轻声低喃。
南星跑去街上将几家玉器铺子的掌柜都给弄醒,还真让她问出些什么来了。
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,然后严肃地说:“公主,这是玉石轩的玉扳指。他们铺子只为达官贵人服务,这个玉扳指掌柜的记得去处。”
“是何人买走它的?”
“向郡王!”